“带你去个好地方。”任旬西装还没换,上面残余着酒桌上的醉意和外面的寒气,透过祺染薄薄的睡衣渗进皮肤里去。
祺染估计他是刚回来,怎么刚回来就折腾自己,睡着了还带把人吵起来的,他眯着眼睛适应屋里的光线,起床气冲到了头顶。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啊?”祺染迷迷糊糊的嚷着。
任旬停下,把肩膀上挣扎的人拽下来扔到躺椅上。
祺染屁股一凉,呆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往旁边挪,任旬立刻伸手把他按回原位。
牛奶瞬间洇湿了大片布料,从腰上往大腿处扩散,湿透的睡裤紧贴着皮肤,又潮又凉,特别难受。
“唔……错了。”
先低头总是没错的。
“嗯。”任旬按着他的手没松劲儿。
祺染难受的紧,只能继续认错。
“不该恶作剧,不该往椅子上倒牛奶,不该让你……”祺染往任旬身后偷瞄,他心里幸灾乐祸,不会任旬也弄了一裤子牛奶吧。
“别看了,我没坐。”任旬横了他一眼。
“哦,那你这么生气干嘛,真小气。”祺染嘟囔。
任旬闭了闭眼,心里默念不要跟小孩一般见识。
“松开,难受。”祺染双手抓上他的胳膊往下扯了扯。任旬把他拉起来,双手握着他的肩膀,语气认真又无奈。
“你乖点,行吗?”
四目相对,祺染在任旬的双眼里发现了小片血丝。
他应该很累吧。
祺染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很没意思。
“我错了,以后再也不烦你了。”
他是真的有些后悔捉弄任旬的,但说出来的话习惯性的就带出了点任性的意味,就像在说反话,话音落下祺染自己都想给自己一巴掌。
任旬叹了口气,突然把祺染扯进了怀里。
祺染不可置信的皱紧了眉,双手差点把他推开。
良久,祺染听见任旬说,
“你记着,我永远都不会觉得你烦。”
刚刚祺染那个表情,和当年他走的时候露出来的,几乎一模一样,失落又暗淡,就像抽走了小朋友手中的甜筒,打碎了他的整个夏天。
闹吧,怎么闹都行。
只要不再露出这个表情。
他实在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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