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吓死爹了！你他妈的背后灵啊！要不要这么阴魂不散的, 你是在我身上装了雷达还是安插了眼线？”段殊之吓得一激灵, 但眼中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姜淮露出了标准老狐狸的笑容，笑道：“好久不见, 叶辞。”

“你好, 姜队。”忽然，叶辞又假装歉意地说：“实在是太抱歉了，我差点忘记, 你现在已经不是邺城的刑侦局队长了，我该称呼你什么好呢？”

姜淮笑着注视着叶辞，彬彬有礼地说：“随意称呼，姜淮就好。”

“不合适吧。”叶辞看了眼表情古怪的段殊之，像是在寻求他的意见。

“不合适啊。”姜淮推了一下眼镜, 一副头疼的样子惋惜道：“其实我不太希望和后辈产生不必要的距离感，但如果你愿意的话, 就像其他小辈一样, 叫姜博士好了。”

段殊之受不了这么诡异的对话, 直接打断了他们, 问姜淮：“等一下, 姜淮你什么情况？什么叫做不是邺城的刑侦局队长了？姜大爷, 你……你不干了？还是被革职了？你们那个陈局不是人称好好先生专职和稀泥吗？他还革你职？”

“是我不想干了。”姜淮眼中的落寞一闪而过, 却被叶辞精准捕捉到了。

“不想干了？你忽悠傻子呢？”段殊之不能接受这个说法。

“姜先生的确是自己不想干了, 因为他……有了更高的追求。”叶辞自己很自觉坐在了段殊之的旁边, 丝毫没有要询问他们的意思, 这个人典型的阳奉阴违, 段殊之顿时毛焦火辣的想拿起小酒杯砸破他那张勾人的小脸蛋。

“叶辞说得对，我现在做心理顾问，反正都一样，都是查案子，挣得更多，而且这个更轻松还不用被警察的条条框框管束，对吗叶辞？这个你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姜淮给他倒了杯酒。

“心理顾问的确不错。”叶辞点头。

这次的三人局比上一次还要尴尬，段殊之脑壳疼，但是看着老狐狸和狐狸崽子这么一言一语乐在其中的样子又不知道怎么打破，这能在一旁喝酒，再想着一会儿怎么跟叶辞算账。

叶辞和姜淮说了几句话，就去厕所了。

趁这个空档，段殊之舒了口气，催促道：“咱们转移阵地接着聊，叶辞这个小崽子太他妈的讨人厌了！多看他一眼我都得折寿！快啊大爷。”

“你慌什么？”姜淮笑道：“别告诉我你怕了他了。”

“胡说！我会怕他？！老子就是不屑于你们这些无耻流氓的无耻诡计，你们学心理学的都一个样，还一个比一个不要脸！”段殊之还不忘顺带挖苦姜淮。

“是嘛？”

“你都不知道我经历什么！这个王八蛋他不是人！骗身骗心还把我当二傻子回过头继续骗！”段殊之叹了口气道：“这些话我就和你说过，我那群兄弟一个个表面喜欢开我玩笑，其实把我当神一样，要是被他们知道我有这么一段二逼经历，肯定把我钉在耻辱柱上再也不信任了。”

姜淮一针见血地说：“别把朋友想的这么脆弱，你是他们的队长也是他们的朋友，工作上没必要把什么都自己扛着，感情生活也不用对自己太过苛刻，谁离了谁不行啊，殊之，你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好像不能有一点失误，一点黑历史。”

这话不那么客气却一针见血。

“说什么呢你！姜大爷，两年不见你是不是心又黑了！去海南度假的时候剖开胸腔连心一起美黑过！”段殊之别过脸有些抗拒。

“他把你骗了，你就不能再把他骗回来，折磨一顿后扔垃圾箱里顺便踩两脚。”姜淮说得面不改色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我，我不屑干这个。”段殊之嘴硬道：“我见都不想见他。”

“可是……他刚才过来的时候，你好像很高兴啊。”姜淮一点儿面子不给段殊之留，直接说：“我看你是舍不得吧？嘴上恨得牙痒痒而已。”

“放屁！就那个狗东西，我见到他就牙疼！”段殊之恼羞成怒。

姜淮倒是笑得开怀。

“嘿，你是不是故意报复我呢？报复我两年前为了那个白眼狼在餐厅丢下你的事儿，我说姜大爷，你也太记仇了吧！”段殊之愤然摔勺子。

“段哥，你们说什么呢？我可以听吗？”叶辞笑着过来了。

“哦，我是说殊之最近看起来的确过得还不错，越来越白了，我记得八年前那个叫……阳阳还是小白的男孩还说你浑身白得一点儿瑕疵都没有，哎，你听说了吗？那小子还对你念念不忘呢。”姜淮眯眼笑着。

“是吗？”段殊之还真回忆了一下，道：“你说的是轩轩吧，阳阳早就结婚了，还娶得是校花学姐，啧啧，他真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又乖又聪明。”

“是嘛？”姜淮云淡风轻。

叶辞：“……”

“你说呢？叶辞？”姜淮露出一个心地善良的笑容。

叶辞叹了口气说：“姜博士说得对，不过段哥现在不是白得一点儿瑕疵都没有，段哥整天就知道查案子查案子，风吹日晒的，恨不得睡在局里，就是脸上有些苍白，而且现在年纪大了远不如从前，也就我愿意里里外外伺候他，不然他连饭都顾不上吃。”

“什么叫年纪大了？我是七老八十了还是走不动路了？我要你照顾？”段殊之咬牙切齿，轻轻一捏，高脚杯竟然碎了一半。

“七老八十？段哥，你可别这么说，你这让姜博士怎么想啊？”叶辞心疼得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小心翼翼拿起段殊之的手指，小心检查受伤了没有。

“拿开你的爪子！”段殊之抽回了手。

“服务员，麻烦换一个杯子。”姜淮依旧风度翩翩，饶有兴趣地说：“殊之八年来一向是这样，我怎么会误会呢，小心一点别扎到自己。”

三人正夹枪带棒的，一个修长挺拔的男人走了过来。

“姜博士好兴致啊。”

这个男人的身高接近一米九，看样子不是服务员，倒像是……军人，寸头，眼睛很黑很亮，五官相当英俊了，腿长肩宽身姿挺拔，但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服管教的痞气。

之前一直没有皱一下眉头保持温和笑容的姜淮忽然脸色变了。

“你消息真灵通。”这句话，姜淮是看着叶辞说的，叶辞也报以微笑。

那个男人嗤笑道：“我消息灵不灵的不重要，姜博士临阵脱逃算怎么回事？怎么？不想给我打下手啊？看你这人模狗样衣冠楚楚的就知道死要面子爱装逼，给我打下手怎么了？老子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刑侦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