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曹操居然会为了救一名手下的将军,率兵亲来。
我笑道:“丞相根本没打算让我活着回许都,招募一事又谈何而来呢?”
“那你就是摆明要替反贼做事了?”曹操冷笑一声,不再正眼瞧我。并且闭口不提那一品红解药一事。
我不理会他的轻蔑,自顾地说:“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丞相就算招来法家、道家的各路弟子,恐怕也很难听进去他们的话吧?况且,谁是反贼,或者有没有反贼根本不重要,大丈夫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这话丞相说过吧?那么既然允许丞相拔剑,别的大丈夫拔剑又有何不可呢?”
面对我的连连发问,曹操竟然一时语塞,他没想到我一个志学小子,竟能有如此巧簧的口舌。我心里暗自发笑,想当年老子在学校的时候,四年参加过三届校级的辩论赛。其中最为棘手的一场是分为男女两队,辩论的题目是“在这个年代,男人和女人究竟谁更辛苦。”的辩论。我作为男队,也是正方的四辩,充分发挥了四辩这个位置的重要作用。因为位置的特殊性,己方四辨只要做完陈词,对方就不能再反驳了,所以我就在结束语上做了大量的文章,不仅引经据典,还频频使用反问句。把个总结说的比整个辩论都精彩,使台下的观众都在跟着我的思路走,加之反问句的强势,例如“女人有经期,但你们逼自己老公‘交公粮’的时候想过他们的感受吗?”“女人生孩子的确痛苦,男人要负担这个孩子的一生,乃至两个家庭,就不辛苦吗?”“女人一生都能享受性爱,男人一过五十那方面基本挂掉,不悲哀吗?”诸如此类。让整个赛场的人都被问的有些颠倒,结果自然是我们胜出,而且对方辩友还在所有观众的“对啊、是的、不是吗”的议论声中沦为台上的高级观众。
曹操虽然口舌之争输我,但形势对我们而言丝毫没有好转。博望坡实际上是一座漫岗,地势属于高开低走。我们和赵云的残部在低处,而曹操的部队身居高地,并且牢牢的堵住了身后出入博望坡的关口,把本来应该是我们堵截夏侯惇的地利给占了回去。对方反客为主,我们倒成了瓮中之鳖。
最激动的是夏侯惇,他几乎是颤抖着走到曹操的跟前,跪地谢过曹操之后还不断的埋怨自己的鲁莽,不仅害的己方部队损失惨重,还要惊动丞相亲自来救自己,令他既惊喜,又惭愧。
曹操却只是笑了笑,鹰目掠过一丝和蔼。“元让乃我爱将,又是汉朝元老夏侯婴的后代。为了不让襄樊的守军分心,誓死不用火信求救,这样的大将,我曹孟德怎能不救?!”说罢下马扶夏侯惇起身。
夏侯惇被这一席话所感动,誓死效忠之类的话说了一堆。让我想起了大哥张辽救我时自己的心情,便向曹军望去,却始终没有看到两位义兄的身影。
曹操翻身上马,面目再次冷峻了起来,不知是发号施令,还是在对自己说:“卿命于我,俱归大统!歌以咏志,幸甚至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