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克斯!”
我现在的名字也是赛克斯。
他叫着我的名字,但我知道他呼唤的不是我,而是那个我们都曾为之着迷,为之追逐不休,却最终都不曾得到的那人。
看来无论怎样,他都不会忘了那人。
就像我一样……
有些时候我和我情敌的确有些相像,相似在于,我们是一样的不可理喻,一样的可悲。
格兰第现在已经想起了那人,想起了自己真正所爱之人。
我原以为到这时候他一定会放开我了,可是他非但没有,反而将我环抱地更紧了,他将我死死的按在怀中,已经陷入狂乱的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身体轻轻地颤抖着。
我感受到了某种微凉滴在我后颈的伤口上,很疼。
是眼泪吗?
我一愣。
多久没有见到这家伙哭过了。
追溯我与他相识的所有记忆,我发现上一次已经是太久太久的以前,以至于他战无不胜的战绩碾压了所有他也曾懦弱的记忆,我都遗忘了他也曾是个孩子。
那时候,在失去了珍贵的事物之后,根本无从挽回的他,只能无助的抽泣。
就像现在一样。
他环抱住我,死死地抱住我,泪水一滴又一滴地滑落,口中喃喃着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呼喊着那个再也回不来的人。
……
莫名的,或许是因为我与他的太多相似,又或许是那人对我的承诺。
我放弃了挣扎,而他果然也没有动我。
他哭泣着,叫喊着,空气中的信息素却逐渐减弱。
在他又一次回归平静之后,我打量着他闭眼时宛若天使的恬静睡颜,掰开了他钳制住我的手臂,起身离开。
没有再回头。
在格兰第的房间之外,有一条长长的玻璃走廊,在阳光的照射之下,会反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很美丽,很梦幻,可是也无比脆弱,一踩即碎。
我不知道着家伙怎么会有这样的诗情画意,不过他确实远比大多数人要更会享受生活。起码我就从来都搞不懂,他那张十多万信用值的床和普通的双人床有什么区别。
玻璃制的走廊并不是绝对的通透,它不止折射着外界的光,同时也反射出内部的景象,四面八方都是镜子,镜子中的无数个我诘问着我。
看看这样的你吧,何其狼狈。
不。
镜中的我发丝凌乱,衣冠不整,后颈的腺体上有着深深的牙印,眉目中满是耻辱。
这不狼狈,这不可悲。
我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中回应着自己。
格兰第竟然将我当成了那人的替身,这是件好事。
不是吗?
这说明我和那人越来越像。
就像我所希望的那样。
对着镜子中的倒影我粲然一笑。
你好。
我是赛克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