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富升:“这顿饭俺请了!”说完掏出一沓钞票,摔在了桌子上。
钱广源脸色成猪肝色:“邱总治钱某人的赖呀,你真当俺花不起这个小钱啊,俺会吝啬到这种地步啊!”
“你钱广源现在只认钱不认人,当初上学时你可不是这样啊,我没钱吃饭时,你借给我十块钱,后来直接不要了!十块,你知道吗?当时一顿饭是四两米饭、花三角钱能打两荤一素的菜。”
“你邱富升,也过甚其词了!”
庄春山赶紧说邱富升醉了,扶他出去。就在邱富升抬脚走出房门的一刻,钱广源一声怒吼,把桌上的玻璃转盘掀翻在地,一桌吃剩的酒菜,噼里啪啦,洒落一地,杯盘碟碗粉碎,菜汤汁水横流,地上一片狼籍。邱富升怔怔地发愣,酒醒了一半。而钱广源浑身散发着酒气,冲着惊恐失色闯进来的服务员和领班大声喊:“滚!都给我滚!”见到老板发怒,服务人员与领班、大堂经理,不知何故,面面相觑,也只有默不作声地退下了!
邱富升的脸由红变白,又由白到红,逃也似的登上出租车绝尘而去。这一次冲突在钱广源与邱富升两人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鸿沟,从此不可愈合。
两位昔日的同窗反目成仇,庄春山做梦都没想到,本来三人相聚是挺开心的一件事,本该好好地畅叙友情,几年未见,三人的人生天地都发生了巨大变迁,再也不是曾经的青涩少年了。没曾想发生了这样意外的事情,庄春山觉得无意思,告别了余怒未消的钱广源,回到了宾馆。这天夜里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望着窗外的夜色呆呆发愣。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为了钱而转吗?那有多累啊!
第二天,他与导师刘子涵回到了天山大学。庄春山前脚刚回天山,邱富升后脚就到了,他携着老婆来了。庄春山在天山大学附近的学苑餐厅请邱富升夫妇吃饭,师弟王鸿庆作陪。灯火通明的餐厅内,食客满座。大厅内两株两米多高的招财树绿意盎然,它们用这种奔放的生命力来表达对客人的由衷欢迎,也寓意着财源广进。靠墙的两个景德镇大瓶一人多高,白如玉、明如镜,釉质滋润透亮。白色的质地上绘上青花,瓷的冰滑坚定的品质配上成熟美艳的蓝,更加彰显着静穆的气息。景德镇瓷器与墙上挂着的巨幅“上善若水”的牌匾书法,折射着这家饭店的文化气息。正对大门口的吧台里,两名服务员,一人招呼客人,一人收银,忙碌不停。身着民族服装的服务员在大厅内各个餐桌间来回穿梭,传菜送菜。热气升腾起来,在屋顶下缥缈,像轻淡的雾,又像朦朦的梦。不时地有客人“哈啰哈啰”打手机,大声摇摇,旁若无人,空气中溢满了酒香和菜香,助长着食客们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