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就擦了一下皮。”清浔耸了耸肩,试图让他别放在心上,“真的没事,我还活蹦乱跳地来你家做客呢。”
可萧时桉却没有接她的轻描淡写,只是缓缓走上前来,抬手轻轻拽住她的袖口,低头看了一眼,那抹血色红得刺眼。
“你自己处理的?”他低声问。
“嗯哼,我消毒了,还贴了创可贴来着,应该快好了。”她笑着,语气却越说越心虚。
萧时桉沉默了一瞬,然后转身就走。
“欸?你干嘛去?”清浔一愣,跟上两步。
“你去客房等我。”萧时桉语气不重,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去拿药箱,很快。”
清浔原本想说点什么,但对上他有些认真又紧张的眼神,鬼使神差地就点了点头。
客房在二楼,窗户外正好是海边的落日,一整片金灿灿的光打进来。
清浔坐在沙发边,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低声啧了一声:“啧,也不算多严重。”
没过多久,门被推开,萧时桉提着药箱走进来。他脚步放得极轻,仿佛怕惊着她。
“伤口在哪?”他站在她面前,声音轻得像风。
“胳膊这边。”清浔随口答,抬起手肘,袖子却因为干涸的血迹黏在了皮肤上,有点不好掀开。
“我帮你……呃,掀上去。”萧时桉声音顿了顿,末尾的“掀上去”三个字像是刚学会的新词一样,小心翼翼地从他嘴里吐出,还带着点僵硬。
清浔眨了下眼,忍笑,故意调侃道:“你说得怎么像要打架似的?”
萧时桉耳根一下就红了,他别过脸,眼神闪躲:“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说,帮你卷起来……”
他的手指伸过来,碰触她袖口时不自觉地放轻了力道。每一寸动作都像是在认真对待某种神圣仪式。
清浔静静看着他,眼神微弯。
他手法略显生疏,尤其是在袖子黏住的部分,他动作放得更慢了,生怕伤到她。
等把袖子卷上去,看清那道红肿的擦伤时,萧时桉眉头都拧了起来。
“怎么不早点说?”他低声责备,语气却不带丝毫恼意,反而透出满满的心疼。
“这点小伤我都习惯了。”清浔笑了笑。
他没回应,只是低下头,从药箱里拿出棉签,手指却不小心磕在了瓶盖上,发出一声轻响。
他有些笨拙地打开酒精瓶,把棉签蘸湿后,动作迟缓地贴近了她的手臂。
“我弄了啊,会有点疼。”
“嗯。”清浔轻轻应着,眼神却一直盯着他认真而紧绷的脸看。
他的手指温热,但力度极轻,小心地避开破皮的地方涂药,像是怕她哪怕一声“嘶”就能让他慌了神。
果然,她稍稍一动,清浔下意识地抽了口气。
萧时桉瞬间抬头,眼神惊慌:“是不是我弄疼你了?对不起,我、我再轻点……”声音急促,像是怕她下一秒就不高兴了。
清浔愣了愣,又笑了出来:“你别这么紧张,我就是吓一跳。你已经很小心了。”
萧时桉这才松了口气,轻声“嗯”了一句,低头继续给她上药,耳根却红到了脖子。
他不说话的时候,总是给人一种温吞又克制的感觉,可对她的在意却不动声色地写在了每个细节里。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水味,还有一种奇妙的安静与靠近感。
他每一个动作都很轻,却小心得像是在修补一件破碎的瓷器。
清浔忽然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