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牧兄,我们再来过。我知道你在附近,才能用法宝逼你出来。如果真实的战场环境里,就算怀疑有人要暗杀我,我也不可能用这招来御敌搜索。”被他说出了心中隐隐的不服,李天牧也是洒脱,笑了笑就又消失在风雪之中。
“这次我会找机会攻击你。你也小心了。”李天牧的声音如同来自夜空的风雪,每一片雪花都有可能是他的本尊。
他已经将灵力完全和自然环境结合,哪怕是如此复杂的灵场,都不能难倒这个年轻的混元高手。庄清云稍微尝试了一下,就知道无论怎么延伸自己的神识都是徒劳,索性将金刚镯的器灵姒坤,从太白葫芦里召唤出来,随手用枪代指在地上纵横十九路划出阡陌,以金蓝两色灵力为棋子,摆了一盘棋在风雪中和他对弈起来。
棋至中盘,姒坤忍不住问道,“小老弟,你这棋力实在糟糕。只是这风雪中,以我的修为既要维持地上那么多棋子,又要护住自己,实在够累的。要不咱们下得快点?”
“您别催嘛,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对手。而且不是让您用散仙级别的蓝子了嘛。您的修为我知道,就是再下两盘棋也是没问题。何况,天牧兄如果连我在毫无特殊防备下,一盘棋的时光里也找不到我的破绽,输得就是他了。是不是啊,天牧兄?”李天牧已经很久没有发出声音了。
看到庄清云又以语言刺激李天牧,姒坤警惕地运起了护身灵力准备随时逃进本体金刚镯里,怕他殃及池鱼,被难料的突然袭击误伤,就连远远的王翦之也以为李天牧肯定会像之前被他激怒一样,找准时机做点什么。奇怪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直到庄清云磨磨唧唧下了半天,最后靠着姒坤自填一眼的夸张失误赢下了棋局之后,李天牧才从他背后现身。没有对战,没有交手,两人甚至没有说一句话。面对毫无刻意防范的庄清云,他没有一击成效的信心,甚至没有找到一个说服自己出手的机会。
王翦之看着李天牧手中拿着红拂女传他的本命法宝拂尘,欣慰地笑着走到他身边安慰,“百年来你们比试过不下千场。如果你连偷袭的机会都找不到,的确赢不了现在的他了。”
“就请我喝一杯酒嘛。”庄清云嬉皮笑脸地把手搭在他的肩上。
“我是舍不得龙血宝马。”李天牧本是爽直,转念就放下了心中的郁闷和他开起了玩笑。
“家里还有十多匹呢。你和翦之兄,随便拿。”
“唉,最苦就是我老人家。陪着下棋,还要陪着担惊受怕。结果,两个比赛的人,一个有酒喝,一个有宝马。我除了一身风雪,心力消耗外啥都没有,我这是图个啥嘛。”姒坤和庄清云待久了,也喜欢和他们玩笑,只是总收不了图利的本性。
“您说。您一个器灵,又不能娶妻生子,又不用不老金丹。要那么多钱帛干什么呢。”庄清云特别很喜欢他的真实。
“你个小屁孩,和你说了你也不懂。”姒坤假装生气,一个人躲进洞穴,自顾自地休息去了。而在他心里,从一开始被庄清云的人品风度吸引决定跟随,到百年前亲眼看他突破混元道果,才彻底安定下来。而现在他唯一还放不下的,就是这个说不清楚的执念。
“我这一关你算是过了。下一关可是翦之兄。这二百年里,你就没赢过他吧。”
“五战五败,毫无胜算。”庄清云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小子别给我装。我们去年那一战,你应该留着后手吧?”王翦之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的小心思。
“哈哈。这次也没把握。不过准备全力一搏。”庄清云转念又说,“要不您就放个水?我们可以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好啊。只要你不耍滑头,还能接住我全力施展的十招。就算你过关。”高手之间胜负就在毫厘之间,如果庄清云能够正面顶住修为已经混元中期的他,全力施为下的十招,的确可以算是过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