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顾这几天被神髓之事折腾得心里乱,实在没心思陪他玩,想也没想就开口:“求你。”
柳既安:“……”
作为纨绔届的翘楚,吃喝玩乐的魁首,柳少君一向都知道拿捏人最开心的就是看着对方挣扎着不肯服输的过程,可惜连顾完全没给他这个机会,倒让他有了一种十八般武艺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一点都不痛快。
但人家已经求了,他也不好耍赖,只能把前几天被截杀一事一五一十的讲给连顾听。
连顾:“蚀月族果然还没消停,眼下今儿刚做了城主,他们就又要有动作了。”
他一时心里惦记,倒顺口叫了声“今儿”。柳既安听得牙疼,“她不是还有你吗?堂堂隐雪崖大师兄,还怕没本事保护好你们家今儿?”
连顾缓过神来,“我还有事要忙,能否劳烦你去找她一趟,将蚀月族的这些勾当告诉她,让她多留心。”
“忙?”柳既安狐疑的看着他,“你有跟我说话的功夫,难道不够见她一面吗?你俩闹别扭了?”
连顾说谎的本事还是不够熟稔,稍微顿了一下,没编出合适的瞎话来。
柳既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哟,真闹别扭了?我说什么来着,那么凶的女人就不能搭理……”
连顾打断他:“你现在就去,这个时辰,她应该在书房。”
柳既安挠挠头,“行吧,这次算你欠我的啊,要还的。”
“好,”连顾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别提我,就说是你自己发现的。”
当年清雅洒脱的隐雪崖大师兄现在变得这么别扭,柳少君实在看不下去,撇撇嘴,转头往宫城方向去。
虽然护卫森严,但对于一个灵族来说,出入宫城并不算难,没多久,他便见到了那个让连顾患得患失的罪魁祸首,左如今。
左如今刚和几个司的掌事议完事,正往书房的方向走,身边跟着一个气质文静的女护卫。
柳既安离着她们还有几十步远的时候,左如今和谭霜几乎同时转过头往这边看,谭霜手中的刀已经出了鞘,“谁?”
柳既安站住脚步,老远的对着左如今挥了挥手。左如今看了一眼谭霜,后者把刀收回去,默默退后两步。
柳既安这才上前,上下打量左如今,“不愧是做了城主的人,看着可是越来越凶了。”
左如今:“柳少君贵足踏贱地,总不会是来给我贺喜的吧?”
“你这话说的,咱们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我过来道贺也是人之常情吧?”
“只是为了道贺,没别的事?”
“也有点……”
前面不远就是书房了,左如今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就进去说吧。”
柳既安点点头,刚要跟着她往前走,脚步却又停住了。
左如今回头看他,“怎么了?”
柳既安指着书房窗口挂着的那串旧风铃,“这玩意儿你咋还留着呢?”
“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有什么问题吗?”
“你挂着这个,我怎么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