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这肯定是没好好侍弄，就是勤浇点水也不至于长这样。”

“站着说话不腰疼，挑水是那么容易的？”

……

脑子里咕噜咕噜一转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也没有兴趣继续观望，看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可总有一些正义人士要充当大头鬼，刚准备迈开的步子停了下来。

“不就是两文钱嘛，至于把人家逼成这样？”少女清亮的嗓音打断了纷纷扰扰，一出口略带着责怪的话语瞥向众人，连带着公差都没得个好眼神儿。

与围着的众人不一样，说话的小姑娘大概十三四岁，身量高挑，皮肤白嫩，越显得小嘴殷红。穿着鹅黄色的套裙，腰间系了葱绿色腰带，看布料就觉得不一般，更何况人家头发上别了一对珍珠发钗。

她确实有任性的资格，凌珊作为凌员外唯一的子嗣，那可是恨不得捧在手心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以造就了一副说一不二的性格。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仍然唯唯诺诺不说话的妇人，心里的烦躁更增添了一分。

本来阿娘今天答应她逛街，可是县令夫人突然给阿娘发了请帖，只能让她一个人出来。她习惯了发号施令，对这种人也看不上眼，只不过撞见了便要打抱不平。

“凌小姐慷慨。只不过集市有集市的规矩，这么做也只是为了方便管理，还请您担待。”

“本小姐还就不担待了！”

“小姐……”拂开侍女伸过来的手，双手抻在胸前凶巴巴地说了一句，抬头看着眼前的公差。剑眉星目，身高八尺，腰间别着刀看着倒也有几分严厉，不过她凌珊可不怕，不过是个小小的公差罢了。怕不是新来的吧，不知道凌府的存在，玩味的看了领头的一眼，想看看他下一步动作。

“那就只能请这位大婶儿收拾东西了。小五……”

“你敢，你知不知道我是凌府小姐？”

“小五！”

“你，春桃，付钱！”看侍女付了钱，眼神在领头的身上扫了一圈，尤其是脸上恨不得戳出两个窟窿来，跺了一脚气势汹汹的推开人群就走了，原本围在一起的人也轰一声散了开来。

跟在二哥身后出了集市，往青山镇牌楼的方向走过去。从青山村到青山镇还有一段路，这几天因为秋收家里的牛累坏了，所以便掏了两文钱路费坐村里老梁叔的牛车。回去的时候有好几个妇女居然在讨论刚才的事儿，显然当时也在围观。

“刚才那闺女真是阔气，两文钱说给就给了。”

“是呀，平时我家母鸡下了蛋都舍不得吃，两文钱够买颗鸡蛋了。”

“就是，看也是大户人家小姐。”

“要我说那是败家！”

一道尖利的嗓音压过刚刚还在讨论的众人，看她们都向自己看过来，心里不免有点得意洋洋。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张婶儿是青山村最爱嚼碎嘴、喜欢八卦的人，别人家发生什么事儿一准立马凑上去。

特意卖关子的咳了一声，仿佛要说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不是败家是什么？今天我可看清了，那摊主在咱隔壁村住着，家里人最喜欢偷奸耍滑，又好吃懒做，能有钱才怪。我跟你们说，要不是我妹妹是他们家邻居，我也不能知道这么清楚。”

“哎哟，真的呀？”

话题越来越远，果然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悄悄地用手捅了捅坐在她旁边的二哥，低着头问他：“刚才看出什么没？”

作者有话要说：凌珊：你知道我是谁吗？

娇娘（许成清）：凌员外家大小姐。

葛游棠：凌员外是谁？我还是长宁王世子呢！

围观众人：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