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扑面而来他的气息,令姜云舒再次想到了方才两人的举动,冷却的面容再次变得绯红,连话语都是磕磕绊绊,“知,知道了。”
两人携手下车,僵硬、不自然的模样还是被底下等着的翠竹和阿七瞧出了异样。
翠竹撑着伞快步向前迎了上去,歪头问道:“殿下你可回来了,宫内的那些豺狼虎豹没有为难你吧?”
伞下的姜云舒抿唇摇摇头,一个劲用五指合并的手掌扇起风,装模作样地说道:“今儿的太阳可真热,你说是吧翠竹?”
说罢,她不自觉地瞄了眼旁边的裴少煊,对上视线又轻啧一声,现在看过去不就是讲明了吗?
早就注意到两人神色出现异样的阿七,很
快了然于心。
唯有翠竹蒙在鼓里,她看了眼天,乌云密布,满地都是水坑,嘟囔道:“现在哪来的太阳。”
待姜云舒和裴少煊走远,阿七轻敲着她的脑袋,“笨!”
“阿七,这已经你这月第八次说我笨了!”
“还有,敲我脑袋会变笨的!”
翠竹追在阿七身后打闹,嚷嚷着要给自己报仇。
夏夜多雨,雨水落在白日炎热的地面上蒸发出热气,闷热的风穿堂而过,袭来滚滚热浪。
沐浴完的姜云舒择了一件单薄纱衣,披着一件大袖衫,手举着烛光漫步在廊中前往无人光顾的客房。
她唤来楼弃守着门口,紧接掩上门,打开侧边的窗透气,信纸渐渐展开在桌上。
这怎么有第四个?
她抽了出来,厚厚的信纸看见上面写着硕大的三个字,萧庭言。
姜云舒:
想来也不会有太多正事,如此想着,萧庭言的信被她放至最后。
她率先仔细看起第一封父皇的信,左右不过是慰问她北辰近况,叮嘱她照顾好自己。
就在姜云舒看到末尾时,她清晰可见几个字,“身体已有好转,且勿担心”几字,心中舒了口气,不知是
不是萧庭言回去之后进行了干涉。
皇兄的信上开头也如父皇一般,话里话外带着关心,偏偏有一句话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她念道:“不要靠近萧家,尽快撇清关系。”
顿时眉眼皱在一起,困惑不已,“皇兄这是对萧家的举动不满,还是那群人又给他洗脑了什么?”
带着困惑,她展开了萧铮的信,上面干涸的血渍触目惊心,难以想象下笔之人当时的境况。
“乖侄亲启,朝廷动荡,为了稳住陛下身躯萧家做了极端手段,因此遭来质疑,如今萧家败落,将军令是府内最后的希望,万不可给外人,一切面议。”
她收好信,内心万千情绪扑涌过来。
京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今的朝堂上又是谁主事,谢司珩他们到底吹了什么耳边风给皇兄。
种种一切她都想知道。
可如今的她远在天边,就算是现在赶回去也不可能赶到,更何况还是在北辰皇帝的眼皮子下,就算是她冒着危险跑出去,应该不出城门就会被抓回来吧。
除非——
她在一个偏远的地方,那里杂乱无人管辖,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住她。
昏暗中她的眸子忽地闪过一丝亮光,峎葱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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